嘉言

厌学

看看今天怎么样

关于厌学,它背后涉及到很多方面

 

我说过要写关于厌学,然后上百度搜了一下厌学症为何物。发现大人和小孩果然还是有很大的代沟的。我不从心理、社会上叙述厌学症。我照样继续写我的故事。

 

要不要交代一下我幼儿园时期呢……

 

幼儿园的时候我是挺聪明的吧(?),有去学国际象棋,也有去学小提琴。在国际象棋方面,小时候会经常出去比赛,也拿了挺多奖的,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

 

幼儿园的时候,我好像有点模糊的记得有一段时期,不怎么爱上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去上,老师看出我有心事,问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现问题了。就随便拿一个小提琴没学好为理由搪塞过去了。

还有一段时间,大概是中班左右吧,得了个怪病(?),就是白细胞偏低,别人正常白细胞指标都是4-10^9/L,而我最低的时候只有1,长时间二点几左右。

 

好的,我又记起些东西了,中班那会班里有两个老师,长头发的老师比较严格,短头发那个就比较随和。那会那个长头发老师说要教小孩子认字,认不出来的不准回家。星期二星期四我下午是要去幼儿园里面的国际象棋班上课的,然后一三五,我就会叫我爸早点来接我,在老师考核前把我接回家。

我记得那会自己挺害怕幼儿园的,就想着不要上幼儿园。

怎么才能不上幼儿园呢,那就是生病,生病了就不用上学了。然后我就装病,第一次考核的时候,我说我感觉有点发烧,然后被校医带去了,看了是有点喉咙发炎,也没啥大碍,回去之后老师就没考我了。

后面是怎样呢,我记得是我咳嗽,咳了好几天,都没有去上学,后来听到家里人说这么久没上学不行啊,明天去上课吧。然后我就哭着和家里人说,“我不要去上幼儿园,我不认得字老师不放我回家。”

后来,家里的大人说,“没事的,没事的,认不出来我们也过来接你回家。”

 

然后我就上学了,老师也没再说认不出字不给回家的话。上了一段时间,我又咳嗽了,我记得我那次说,“我这次真的没在装病了。”然后去医院看,去验血。起初几天我还是有去上幼儿园的,但就是时不时要去医院扎手指验血。后来验着验着,医生和家里人说“我建议她不要去学校了,在家里休养吧。”那时我听到这话的时候可高兴了,家里人脸色肯定不太好。

反正后面的日子,就是天天在外婆家,有时妈妈的上司会送几条虫草过来给我炖汤补补,有时外婆会带我去公园打羽毛球,然后下午小学放学,表哥还会回外婆家和我玩,有时会听到姨妈说,你哥作业没完成又被学校留堂了,你哥考试又考差了。那会我已经不咳嗽很久了,但就是脸色青白,身子好像很弱的样子,不过不能去上学,还挺快活的。

后面依旧是去医院验血、复诊,我记得有一次我外婆带我去拿药,然后妈妈哭着蹲在医院门口打电话,问中山还有哪里比较好的医生可以治我。

这段时期,我发现我的脑子里,对父亲这个角色,好像空出来了,只有外婆和妈妈。

后面不知道怎的,我的指数渐渐好起来了,然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可以回学校了。回学校那会,还是挺开心的吧,毕竟有那么多小朋友可以玩,老师也不再吓唬我们说不给我们回家。回学校感觉挺开心的,那时外婆还去寺庙给我请了个符,别在我衣服后面。国际象棋也重新去学,比赛也继续去比了,但是没多久我就从幼儿园毕业了。

 

 

对于上小学,我是没什么概念的,不过看家里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像是个好事情呢。我爸那时为了能让我读上重点小学,特意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把户口迁过去,这样根据我们这边就近入学的政策,我就可以读那间重点小学了。在开学前学校还有一个星期特意让我们过来适应一下小学生活。无非都是熟悉熟悉老师,教一下校规,熟悉一下学习方式之类的。

 

我记得有一次,是发课本,课本发下来每个人都带着些许新奇,小小的人,一下子就有了七八本崭新的课本,课本里那些鲜艳的颜色,让人兴奋不已。

然后班主任这时说,你们把自己的名字班级学校写在课本第一页,写完才能回家。幼儿园那段不快的经历好像又浮现出来,不过更多的是,“这些算是作业了吗,哥哥就是被这些作业弄得每天挨批吗。”

同时学校的艺术课组的老师也在一年级的小孩子里面,寻找一些有天赋的小孩去加入校队。我有着很不错的小提琴班底,很顺利的就被老师选上了,但是后面一些流程的出错,最后我没有进小提琴的校队,而是进了弦乐团的校队,弦乐团里面全都是五六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我那时在那,别说重新学习小提琴了,就是拉都根本不会拉了,哥哥姐姐们进度太快,我跟不上,我想退出,可是每次一缺席两三次,就被我的推荐老师逮到了,问我为什么不去练琴。

有时候爸爸妈妈也很晚不接我回家,不知道怎么描述那时候,记忆是混沌状态的,我还记得我那时候会和男孩子打架。五点多还没回家,一些男孩子就会一群群的混在一起,然后说话很欠的那一种。我是个很刚的人,说话顶到他们了,就会打起来,一群男孩子和我打,我说我练过跆拳道,不怕你们(其实是我哥练的跆拳道hhh),反正他们过来找事,我也不怕,打就是了,一群男生打一个女孩子,怎么打呢,踢他们jb就是了。反正也这么打过来,有时候回家我妈发现我青一块紫一块,怎么回事,她是害怕我白细胞又异常了。我就和我妈说我在学校不小心撞的。

一年级的生活,那时对于我而言,绝对不好过,早上上学没多久,脑海里经常浮现妈妈坐在银行柜台上面哭泣的样子,每天都是这样,这个画面每天都会出现,然后我有时候害怕,才上学没多久,就要哭着回家,哭着说要找妈妈,有一次我妈外出出差几天,上学的时候,我哭着喊着要找妈妈,爸爸打了个电话给我妈,妈妈安抚后我去上学,可上学没多久,脑里那个画面又浮现出来,然后我又哭着吵着要回家。每次我爸把我接回家没多久后,就没有这个画面了。

再后来,逐渐可以上学了,但是数学不大好,不会算,算不好。作业也很应付老师,被老师单拎出来说了。然后那天中午我就在家一直补作业,那时我妈看到一个个红色笔记的问好和大叉叉,也生气了很久,也骂了说了,但后来我妈说她至今都痛恨这个老师“怎么可以有老师这么不负责任,不清楚学生经历了什么就这么拎出来说,这么小的一个小朋友,还要蹲在班级面前补作业,我和你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这个数学老师的。”

 

可是这么痛恨的一个人,我妈还叫我给她送过购物卡,每到教师节我妈就会送礼,而且是要我亲手送,说这是我作为学生的心意。可是我并没有这种心意,每次去送,内心也很不好受。

这或许就是大人的技俩吧。

 

 

我突然又记起些东西,小时候我和爸爸亲近,跟妈妈反而疏远,因为妈妈脾气不好。有一天晚上,爸爸说他今晚有应酬,要很晚才回来。然后特意去超市买了个小电吹风给我,说,这个电吹风就相当于爸爸,我买给你就当今晚我在陪你,你不要在家哭闹。

那天晚上我在我房间看着那个电吹风,一直回想着爸爸说的话,越想越伤感。然后就去客厅打电话给我爸。我爸没有听,我和自己说,不要哭不要闹,等了半个小时后,我又尝试打电话过去,依旧没有回应,再过十五分钟,电话关机了。我慌了,我去敲我妈的房门“妈咪,妈咪,借个手机俾我打电话俾爹地啦……”我敲门敲了许久,都没有回应。最后我哭了“妈咪妈咪,帮我打个电话俾爹地啦。”

后来我妈说话了:“你爹地不要你了,你不要再找他了!”

那时我家的cd机,最经常放的就是《我要去找我爸爸》,真是讽刺呢

 

…………

都是些细碎的记忆,不知道哪个前哪个后

 

我那时好像,也不是好像,就是厌学了。每天早上洗漱的时候,老是觉得反胃想吐,然后早餐本来是要去学校吃的,后来也改成在家吃了。每天早上都想吐。

然后有一天下午,我去弦乐团练琴(其实是在混),弦乐团每个下午都有下午茶,哥哥姐姐们也很关照我,给我喝酸奶,吃面包什么的。可是就是在那天我喝完酸奶后,小提琴还没练多久,我就在那吐了。老师清理了现场然后赶紧打电话叫家里人接我回家。那天我是拿了我哥的小提琴去的,那把小提琴的琴盒,到现在还有我呕吐过的痕迹。

回到家后,我就躺在沙发上,舅舅回来了,看到我病怏怏的样子,问我外婆“阿妹又仲咩了。”

“今日下午吐来着。等佢妈同老豆翻来睇下点先了。“

躺在沙发上,我依旧时不时有呕吐,呕吐物都拿了个盆子装起来了。后来我爸妈把我送去医院,医生说:“她现在这个样子要去住院了,应该是胃炎了,后天照胃镜看看吧。然后我又可以不上学了几天。

在医院那几天,没怎么吐了,胃镜也没查出来什么,不过身子是很弱,浑身无力都样子。休整了十天左右后,又上学了。

 

一年级的班主任,我记得,是个很好的老师。那时候我虚着身子在那上课,她就特意表扬我说“其它同学你们看看,嘉言身体不舒服还坐的这么好,你们多像她学习一下。“

我还记得她那会接手我们班没多久,就怀孕了。在快期末考的时候,她和我妈说,嘉言之前请了那么多假,学习我怕跟不上,这几天就让她跟着我课后再补半个小时吧。那几天补完之后,期末考考的确实不差。

 

依旧是在一年级,那时我在学校已经没啥大毛病了,每天晚上我都要选择去哪个房间睡,是和妈妈睡呢,还是去自己房间和爸爸睡呢。

脑子里老是浮现着妈妈坐在银行的柜台里哭,我感觉我妈有时好像,挺委屈的,然后我就找我妈睡,有时好像冷落了我爸,然后又跑去找我爸睡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妈和我说“你去和你爸睡吧,和他谁多几晚,后面你就不能和他睡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去我爸的房间睡。

 

有一天中午,我回家往我爸的房间里跑,我妈说,你不用找了,他走了,什么都搬走了。我点点头,可动作依旧在翻衣柜抽屉,尝试着继续找出我爸的一丝丝生活气息。那天我没有哭。

 

那时他们晚上经常有谈判,不让我听,叫我回房间看动画片,等动画片翻完了他们就进来叫我去睡觉。

 

一年级的我,身体一直都很弱,老是感冒咳嗽,但是又查不出有什么问题

 

有一天晚上我和我妈去散步,我妈问我“你说要不要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我如释重负般的点点头”好啊,好啊。“

心理医生对于我而言,好像是个解脱,我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但是总感觉好像只有他们能帮我了。

 

我也忘了是我爸走前还是走后去看的心理医生。看心理医生是主治我的一位儿科医生提出的,那会我总是找他看病,我病虽然是有病,但是总找不到缘由,后来他就和我妈说,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那时我看的心理医生,是一个年轻的大姐姐,咨询室里放满了小朋友喜欢的玩具,但是我一次都没玩过,每次都是在咨询室里和姐姐聊天,姐姐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和我聊完后就会叫我爸进去和她聊,好像只有我爸带我去,不记得我妈有没有去了。

 

记得那时姐姐问我一个问题:如果爸爸妈妈分开了,你想跟哪一个。“

我想了一会说“我想跟妈妈,虽然我和爸爸是好朋友,但是外婆哥哥都在中山,我舍不得和他们分开。”我也还记得那会我在外婆住的时候,外婆老是给我洗脑,说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跟着妈妈,还说了很多关于后妈虐待小孩的故事。

爸爸后来虽然也有和我说:“如果你以后跟了我,你依然可以去找外婆哥哥玩的。”

但是后来爸爸走了

后来我还有个妹妹

再后来我终于有了个弟弟

然后我就庆幸小时候的我选择了妈妈。

 

低年级的我,有好多眼泪,像哭不尽似的,特别是一年级。

 

不过同样是一年级,我和某个人不知道怎么就做了好朋友,明明我记得我是在三年级时才开始有自己的朋友圈。

 

那天我妈意外的早的来接我回家,回家的时候是和她一起走回去的。我妈问我:“这是你在学校的好朋友啊。“我点点头,在我看来,我好像有好多好朋友,只要是和我玩的都是好朋友。

 

然后我妈说:”好啊,多点和她玩,这个小妹妹一看就像是很乐观的人,你要多像她学习,你看人家连眼睛都是就笑的呢。“

………

………

不过后面我妈好像不大喜欢她,特别是听到我说她已经被那所学校录取的时候。“不过是搞关系搞进去的罢了“

那时我是很伤心的,我妈时常和我说,我们要做好朋友。

可是当我兴高采烈的和你分享我要好的朋友进了最好的学校的喜讯时,却是听到这样刺耳的声音。

 

都是后来了。

 

二三年纪,我依旧对学校有一定的恐惧,每次一到开学那段时间,准会生病。特别是有段时间,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想,想着第二天老师又会怎么怎么样,同学又会怎么怎么样,那时的班主任老师说我的字丑,还特意打电话和我妈说,有时候美术课,老师要求的工具没带全,又是打电话。我现在也不懂,搞那么多干嘛,所以即使我现在在一家艺术学院读书,我依旧不喜欢美术不喜欢画画。那时就每晚和自己说不要愁不要愁,睡觉睡过去就什么都不会想了,要是我可以一睡不睁开眼睛那该多好。

那时有段时期,我妈也是,好晚都不回家,有时回家了,也说要去散步,然后好久都不回来。

绝望且恐惧吗,连妈妈都不在,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怎么了,好多都忘了。

我那时也经常和我妈说,不开心的东西就忘了吧。

 

大人们好像都忘了。

 

可是现在20岁的我,又不断记起那些碎片似的记忆。所有人都过去了,都不在乎了,我还在流泪。

 

后来我妈和我说,她那时候不回来,经常就在楼顶的天台上,想着就这么掉下来,可是心里一想到家里还有一个这么小的小孩,于是乎自己又走回来了。

 

有时候好讨厌大人,把所有东西都处理的这么直接粗暴,把什么东西都丢给时间,把什么都忘了。可是我又可以把东西丢给谁。

 

三年级的时候我又去了学校的国际象棋校队,四年级的时候去了鼓号队。那时和霍霍还有那个她,关系逐渐密切起来。我可以找谁呢,不过也就只有他们,可他们也不过都是个孩子,除了嬉戏打闹,什么都不会了。

 

我记得自己那时候似乎,很不把父母离异当回事。离异就离异了呗,关我屁事。所以如果平时同学聊天聊到这一块,我也会很平常似的和同学说“我爸妈离婚了。“

 

这是个连我自己都满不在乎的事,可是她在乎了。从来不聊,别人一聊起了她就会赶紧把话题岔开。有时候和她聊起家里的事,她也只是笑着听着,不再说什么,听后照样嬉戏打闹。如果班级座位是坐在附近,考试的时候我们还会互通答案,上课的时候会传小纸条,有时会悄悄的在聊天,那时对于我而言,上学已经不是难事了,因为我上学是为了可以和朋友一起玩,而不是学习。所以那时候虽然我上学不成问题,但是除了语文,各科成绩都在飘着红线。

 

玩的开心就行,只要快活,成绩与我何关。

 

我初中那会,好像依旧挺赞成我小学那时的玩法,小孩子就是要有小孩子的乐趣嘛,干嘛老是要做那些奥数题,为什么老师要背单词。我那时上学就上学,一下课就疯玩,放学后也在小区疯玩,老师要求的每天英语听写都是直接找我妈签个名就是了。

打电脑游戏也打的厉害,那时就觉得,考试什么的抄一抄就好了,玩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我来看来,小学生玩依旧是排在首位,但是可不能像我那时那样疯玩。学懂了就行了,不必刻苦。

 

小孩子的乐趣,可真的好珍贵的。

 

因为她和我住同一个小区,所以就经常笑着听着,然后送她回家,有时候会一起在小区的某个石凳上做作业。永远都只有笑,眼睛里只有笑,没有哀愁,没有大人们的算计。

 

有时上课我就看着她,看出了神,她一扭头看我就是开始笑。

 

六年级那时班里兴起了做手绳这类的小手艺,她那会给我做了一条荧绿色的手绳,我一直戴到初二,直到某次洗澡弄不见了。

 

妈妈说我们要做好朋友,于是我就和她做好朋友,一起去应酬某些饭局,一起加班,一起旅游。可是为什么每次我和她愉快的聊起我的另一个好朋友时,回应的永远都是蔑视呢,后来知道了,因为我们是小孩,但是妈妈是大人。在她眼里,我的好朋友也许不过是其他家的孩子。靠着某些关系读重点中学。

 

我把我的好朋友介绍给你,可她在你眼中却这么不堪。那我以后再也不聊起就是了。

 

 

初中想着要去那所最好的中学读书,像是克服了所有,有什么是那个微笑解决不了的事情呢。要好好学习,去那所学校,才能继续笑啊。

于是那个飘渺的厌学,好像才终于放过了我。

 

要好好学习,要去那所学校,所以我不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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